好想寫懸疑推理的小說。
重看了一次信號還是會哭。
Summer
「她,」
「最近有來過這裡嗎?」
「沒有。」
金髮女孩,昨天來過。
因為是星期五。
對於她問的問題,我感到有點失望。
因為她會這麼問,就代表,她們的後續,並不是往好的方向走。
原本以為她不會在我的店裡久留,只是路過,順道進來問問黑髮女孩的消息。但,出乎我意料的,她不但久留,時間還待的比平常她們在一起時,來的長。
既然能待的那麼久,為什麼妳們能在一起時,妳都要先走呢?我一邊沖著她和我點的美式,一遍替黑髮女孩抱著不平。
雖然她們的感情,我一點也不了解。
「妳的美式。」
「噢,謝謝。」
後來,我就去擦那些幾乎沒人用過的咖啡杯,而她,就坐在她們老位子,盯著窗外發呆。
時間總是間隔沒幾分鐘,她手機的螢幕被她開了又關,關了又開,滿臉的焦躁寫在她的臉上,任誰都看得出來,她正在等著某個人的訊息。
就這樣,反反覆覆的動作,讓窗外的太陽,從她進到店裡時的白亮,變成了橘黃。她往窗外看了一眼,意識到夜晚即將到來。於是,她再度打開了螢幕,想確認自己期待的訊息,是否也跟著夜晚一同到來。
但,她鼓起兩頰,仰頭盯著天花板,雙手用力的交纏在一塊,身體不斷的前後搖擺的舉動,告訴了我,
她依舊沒等到她想得到的回應。
而那些舉動,我想,正是她壓抑眼淚的方式。
「如果妳有見到她,」
「一定要幫我把票交給她。」
待了差不多快四個小時,平常接她的保母車才在店門口停下。
她起身準備離去,我點了個頭示意。踏出門口之前,她和上次一樣,回過頭拜託著我。
紅著眼,哽咽的拜託著我。
那樣無助的眼神,
我真希望現在在我面前的黑髮女孩,能夠看到。
或許這樣,她們就會和好了。
「昨天,」
「嗯,我知道。」
「我也有來,」
「只不過沒進來罷了。」
「噢,是嗎。」
什麼啊,都來了為什麼不進來?進來不就有機會和好了嗎?
其實這才是我真正想說的話。
她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。禮貌性的那種微笑。
沒有朝著屬於她們的座位走去,而是隨意的將吧台前的其中一張椅子拉出,緩緩的上頭坐了下來,和我面對著面。
「我來拿我的東西。」
「嗯?」
什麼東西?
「她不是說,」
「一定要你交給我嗎?」
看著我困惑的表情,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,似乎是怕自己誤會了什麼,感到有些緊張。
這時我才意會過來,她要拿的東西,正是那張已被灰塵覆蓋一段時間的票。
「啊,抱歉。」
「東西在這。」
我拉開抽屜,將上頭的灰塵拍了拍,交到了黑髮女孩的手上。
別怪我,是她話說的太突兀了。再說,我以為票放在我這的事,只有我和金髮女孩知道。
「啊,演唱會嗎。」
「你覺得,我該去嗎?」
她低頭,將那張聽說早已銷售一空的門票,拿在手上把玩,朝著和她幾乎沒講過幾句話的我,丟了一個貌似很重要的問題。
「她是要我告訴妳,」
「要妳一定要去,」
「一定。」
「不過妳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不想去嘍。」
拿起手邊的咖啡杯,我低頭擦拭。
還是去一下吧,我還是想看妳們和好的。
如果我跟她在熟悉一點,我可能會這麼說吧。
但可惜,我們倆根本就是陌生人。這應該是我們和彼此講過最多話的一次。
「還是一樣霸道。」
「嘿,」
「我們來這這麼久了,」
「你從不好奇我們的故事嗎?」
我的餘光瞟見她停止了手中的動作,抬起了頭,將目光停在我的身上。
「好奇啊,」
「但我得遵守合約。」
這一次我說實話了。
因為,我真的挺想知道她們的故事的。
「合約寫到不能說故事了嗎?」
「是沒有,」
「但就覺得私下和妳們倆其中一人聊天都不好。」
「可是我們已經講了很多話了。」
她好像笑了。
「是啊,所以無所謂了。」
「妳就說吧。」
「嗯,」
「要從哪裡開始講起好呢?」
「要不,」
「一問一答,」
「好嗎?」
噢,還挺有趣的。
Fany
「她傳了什麼?」
「秀英,明天禮拜五嗎?」
「嗯,是啊。」
「怎麼,妳想去老地方等她嗎?」
「嗯。」
昨晚,收到了她的訊息以後,我決定去和她見一面。
在我們曾經約定過的那個時間,那個地點。
不過,當我走到店門口,看見她在座位上發愣的身影時,我的腳步,卻不再如同來的路上那樣篤定,而是像被纏了好幾斤的石頭那樣,讓我的每一步,都變得好沉重。
我就這樣在店門口,吹著夜晚微涼的風,來來回回的走動。每一個經過我身旁的人,都對我投射了奇怪的目光。
或許,是自尊心在作祟,才讓我沒了勇氣,去面對那個被我甩掉了愛人。
在店門口待了將近四個小時。
我一步也沒有踏進店裡,一句話,也沒和她說到。
時不時的仰頭,嘟嘴,緊握雙拳,她的一舉一動,都讓在外頭的我,看的無比心疼。
因為我知道,那些,都是她在壓抑眼淚的方式。
她的逞強,讓我對於自己的無理取鬧,感到無比的愧疚。深深吸了一口氣,下定決心,想進到裡頭和她說聲抱歉。我想告訴她,是我錯了,我不該就這樣離開,一切都沒事的,我回來了。
於是我會被她緊緊擁著,而我也會緊緊的擁著她不放,然後,我們就這樣和好了。
原本,我是這麼樣想的。
但,就在我握著門把,準備推開的那一刻,
她的車到了。屬於她的車到了。
而我原本預想的事,也就成了不會發生的幻想。
我迅速離開了店門口,躲進了隔壁的防火巷。
原因,我不知道。
每一次看見那台車,我總是沒來由的害怕。
我猜,可能是因為泰妍老是被它帶離我身邊的緣故吧。
所以我才會害怕,害怕會不會哪一天,泰妍就會這樣被帶走,然後不再回來了?這種愚蠢的想法,在她每一次準備專輯,演唱會,忙到連家都不回的時候尤其嚴重。
明明如此的離不開,還提什麼分手?
膽小鬼。
「如果妳有見到她,」
「一定要幫我把票交給她。」
她的聲音很小,很沙啞,我沒有將她所說的話全聽清,但我聽得出來,她想哭。
她是想要交給我什麼呢?
她的語氣,好堅定。
儘管心疼,我仍是為此感到好奇。
「泰妍,」
「對不起。」
車門關上的聲音,提醒著我她已離開,同時,也告知我能夠從那狹小的防火巷裡出來,不必再躲藏。
對著那輛逐漸遠離的保母車,我低下頭,輕聲的到了歉,想減輕些害她難受的愧疚。
雖然我知道,這麼做,對我,對泰妍,什麼幫助也沒有。
轉身,想進到店裡喝杯美式,順便問問泰妍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,不過當我一回頭,店裡的燈已熄,不再如通剛剛那樣的燈火通明。
「要不,明天再來吧。」
於是,我現在在這裡,準備和他,我連名字都不太清楚的陌生人,說出我們的故事。
To Be Continu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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