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拜六就要潛水了
到現在十週年祝賀的板子都還沒有做好
哭。
我還挺喜歡打這個故事的過程的～～～
謝謝每個來看的人，真心感謝拉
-
「這樣能行嗎？」
「妳真的這樣做了？」
崔秀英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仍舊癱在椅上的權俞利，口氣不知道是在誇獎權俞利為愛一直以來的付出，還是唾棄她一直以來為愛所造成的愚蠢。
「想不到辦法。」
「所以有辦法就去試了。」
「我真的沒辦法，看她過的不幸福。」
權俞利起身，但視線沒看著三人裡的其中一人，僅僅只是盯著又快見底的酒杯，小小聲，喃喃自語的說著。
「還以為妳不會想再和她有瓜葛。」
「黃美英。」
金孝淵再度打開了剛剛那瓶酒的瓶蓋，邊說，邊朝著權俞利走進，專業的在酒杯見底以前，又替她在裡頭添滿了些。
「妳喝慢點。」
蓋上瓶蓋，金孝淵微微地嘆了一口氣。她無奈的看著正低頭玩弄酒杯的權俞利，道出了自己對她的擔心。
「想沒瓜葛，也沒辦法吧。」
「光是我爸和我媽，還有她爸和她媽。光是那些老人家的關係，就讓我沒辦法和她徹底沒了瓜葛。」
權俞利在吧檯的桌上趴了下來，雙眼緊閉，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對於自家情況的無可奈何。
「雖然這幾年，除了偶爾在聚會上聽到她的名字以外，連一面也沒見過。」
權俞利腦中浮現自己在認識鄭秀妍兩年後的某一天。
那天，自己的媽媽，牽著黃美英的手，走向她和鄭秀妍的面前，笑著要她們從今以後好好相處。
-
當黃美英出現在她們面前時，權俞利正試圖逗鄭秀妍開心，因為那一天，鄭秀妍又因為學校的那些孩子，搞的心情悶悶不樂。
「嗨，我是黃美英。」
那時候的權俞利，整個心思都專注在鄭秀妍身上，對於站在門口和她們打招呼的黃美英，一點關心都沒有。反倒是鄭秀妍，帶著勉強的笑容，和那一臉開朗的黃美英，輕輕的揮了揮手。
「妳們在做什麼？」
見鄭秀妍和自己揮了手，黃美英興奮的往坐在地上的兩人跑去，啪一聲，用力的從兩人中間擠了進去，並坐了下來。
「我在讓秀妍開心。」
「學校的同學又欺負她了。」
「只因為她背了她媽媽幫她買的新書包。」
看了黃美英一眼，權俞利嘟著嘴，表情隨著鄭秀妍的情緒，看上去也不怎麼開心。她老實的，將自己從剛剛到現在所做的事情，連帶為什麼要做的原因，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第一次見面的黃美英。
「因為這樣就欺負她？」
黃美英困惑的看著權俞利幾秒，接著就把視線，轉移到因為權俞利的一字一句，而尷尬到低頭的鄭秀妍身上。
「對啊。」
「常常發生。」
「因為其他同學，都想要秀妍的新東西，所以才欺負她。」
「我媽媽說，這叫嫉妒。」
可權俞利沒注意的鄭秀妍的不知所措，仍舊繼續說著。
「那妳都怎麼樣讓她開心？」
「把我的玩具都給她。」
聽到權俞利的答案以後，黃美英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，驚訝的，看著滿臉真誠的權俞利。她的表情先是錯愕，接著在下一秒，又轉為不可一世。驕傲的神情，對著權俞利，緩緩的晃著自己的小腦袋。
轉過身，她再度將視線轉到鄭秀妍身上。她握上鄭秀妍小小的右手，讓鄭秀妍抬起了頭。
「明天，我幫妳報仇。」
黃美英充滿自信的對著眼前堂皇的鄭秀妍，做了承諾。
而鄭秀妍被烏雲覆蓋住的臉龐，也在那一瞬間，逐漸看見了陽光。
「啊，秀妍笑了。」
「太好了。」
看見了鄭秀妍的微笑，什麼都還不懂的權俞利，也就這樣，跟著露出了笑容。
-
「妳自己決定這樣做的？」
「醉了？」
Sunny原先看著前方向著權俞利拋出了疑問，可餘光撇見權俞利久久不動的背影，便伸出右手，在她的肩上推了幾下。
「林允兒提的。」
「她來找我的。」
「我沒醉。」
權俞利飲盡了杯裡的酒，邊說，邊攙扶著眼前的桌子，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。她晃著身子，說了一句看在其他三人眼裡，怎麼樣也不會信的話，朝著平常借宿的那間房門走去。
「我只是睏了。」
開了門，權俞利在進門前，頂著通紅的臉頰，用著幾乎聽不懂的含糊語調，指了指一動也不動的三人，似乎在警告她們別小看自己的酒量。
「晚安。」
接著她走進房裡，啪的一聲，在眼前的亂糟糟的床鋪上倒下，再度，走進了她的夢裡。
「可能嗎？」
「她們能和好嗎？」
將視線從房門轉回，崔秀英皺著眉，右手托著自己的臉頰，困惑的問著一旁的兩人。
「看黃美英吧。」
「我記得她們之前吵架合好，」
「也是因為黃美英主動。」
收了權俞利擺在桌上的空酒杯，金孝淵再度走向吧檯裡的流理臺，繼續開始清洗著裡頭所剩的容器。一面洗，她一面說著。
「哪次？」
「學長？」
Sunny低頭回覆著從剛剛到現在累積許久的訊息。儘管心思已經因為眼前的訊息感到疲憊，而有些走神，但她仍舊插話，試圖讓話題繼續向前。
「噢。」
「讓金太妍變成不良少女的那一次。」
說完，崔秀英不自覺的笑了出聲。
只要每一次她想到金太妍明明打架打輸了，卻還是讓幾乎整間學校的學生怕她怕得要死，她就覺得荒謬的好笑。
「人家也是很拼命的好嗎？」
僅管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的手機螢幕上，Sunny還是伸出了手，拍打了一下身旁的崔秀英。樣子看起來像是護著金太妍，可她的臉上，卻帶著和崔秀英一樣戲謔的微笑。
「不過，我到現在還是不大懂，」
「為什麼連我們這些什麼都沒做，」
「只是和她玩在一起的人，」
「也會被大家說是不良份子。」
放下手機，Sunny無奈的撇了撇嘴。
「事情亂傳，老師又貼標籤，就變成這樣了吧。」
「不過，那時候因為這樣，也過得挺自在的。」
「不是嗎？」
洗完最後一個杯子，金孝淵笑著，關了水龍頭。
另外兩人互看了一眼，臉上戲謔的笑容，轉變成了認同的微笑。
「我要去睡了。」
「那兩張沙發給妳們。」
「醒完酒才可以開車走。」
甩了甩手上的水滴，關掉了舞台前的幾盞燈，金孝淵朝著往下的樓梯走去。在經過她們兩個身旁前，像個媽媽似的，對著她們叮嚀。
「晚安。」
下樓梯前，金孝淵和在吧檯的兩人，道了晚安。
「晚安。」
「我要睡紅的。」
崔秀英朝著樓梯口大喊，接著馬上像個小孩似的，和Sunny宣示了沙發的主權。
「高個，晚安。」
可Sunny根本就沒有聽進去，在她說出口之前，就已經起身，走向那張紅色沙發旁。
而在崔秀英對著她說完以後，她露出了一個微笑，和崔秀英道了晚安，便倒在那張紅色的沙發上，沉沉睡去。
「混帳。」
崔秀英嘴裡罵著，可臉上，卻露出了溫柔的微笑。
「晚安。」
最後，她看著她熟睡的臉龐，小小聲的，和她說了聲晚安。
2007.4.18 權俞利
一年一度鄭秀妍的生日派對，一如往常的，辦的相當盛大。
無數個大人眼中的貴賓，無數個政商名流，都在這不知哪裡找到的大草地上流竄。擴張人脈，談生意，相親，尋找獵物，那些人的眼裡，各個都流露出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。
只要看一眼，就能知道了。
不過，都參加那麼多次了，是也該明白，大家來參加這場派對真正的目的，並不是為了給鄭秀妍祝賀。
她的生日派對，每一年，我都沒有缺席。就算想缺席，也沒有辦法。因為對於大人來說，這派對，就是一年一度，讓自己往上爬的大好機會。身為他們的孩子，怎麼可能不一起拉到這，讓他們好沾些光，多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步登天的機會。
當然我來這地目的從來不是為了這些。
只是因為是她的生日派對，所以我不能缺席。
因為是她。
「生日就別皺著眉頭了好嗎？」
「這麼在意，為什麼不去找她和好？」
「每節下課都去她們班偷看，不累嗎？」
參加這麼多年，每年派對浮誇的程度，都讓我懷疑她父母究竟是疼她疼過了頭，還是純粹想炫耀自己的財力有多麼的龐大。
對於一般的小孩來說，每年都有這麼多人來替自己慶祝生日，收到怎麼收也收不完的禮物，照理來說，應該會感到很榮幸，很開心。
可是鄭秀妍幾乎每一年，都是帶著勉強的的心情，來參加這場派對。
如果沒有我，沒有黃美英，我想，她可能真的會連自己的生日派對，都不想出席。
「如果她還在生氣呢？」
像是今年的這場派對，沒有黃美英，她原本拒絕出席。放學我受到她媽媽的請託，說服了她好久，她才終於，肯來這為她舉辦的場合，露個臉，賣個笑。
「妳不去找她，」
「怎麼知道她有沒有在生氣？」
而在那些基本的禮儀都做完以後，她便拉著我，在最角落的沙發上，坐了下來。
對著我，露出了她真實的表情。
「再說，」
「她的處境都那麼糟糕了。」
「還會有時間生妳的氣嗎？」
「好想去保護她。」
「就像她以前保護我一樣。」
低頭，她扭動著身體，左右來回輕輕拉扯身上那件她媽媽強迫她一定要在今天穿上的禮服，似乎因為它，正感到難受。
雖然在我眼裡，搭上這件禮服的她，美的很耀眼。
「妳警告過她了不是嗎？」
「是她自己不聽的。」
「還因為這個跟妳吵架。」
我想，就算她們倆真的和好。對於黃美英，我多多少少，還是會有點生氣。
氣她的愚蠢，氣她不聽勸告，讓自己滿身是傷。氣她，和鄭秀妍吵架，害她從那一天起，就沒怎麼笑過。
倒是眼淚，多到我覺得，是不是其實，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。
「她只是誤會了。」
誤會妳會喜歡那個混帳東西，也是讓我生氣的其中一個原因。
沒有回答她的辯解，我別過頭，眼神隨著人群來回搖晃，身體隨著DJ所播放的音樂，微微的抖動。
「而且我不能保護她，」
「為什麼妳不去？」
肩膀被用力拍了一下，讓我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了神。我看向她的雙眼，才發現她正用著惡狠狠的表情，瞪著我。
「我有啊。」
「偶爾，我會去她們班上看看她。」
「妳那根本叫路過。」
「送完妳回家，我也會去學校接她啊。」
「那是我媽交代，妳才去的。」
好吧。她說的都對。我真的，沒辦法反駁甚麼。
可內心裡，卻不想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。於是我開始絞盡腦汁，去想想還有什麼理由，能夠唐塞，我的軟弱。
害怕和她一樣，所以刻意保持距離的那種軟弱。
儘管我相信她，明白那些謠言，都是空穴來風，但，我還是害怕。
「她現在，有人在保護啊。」
「我們兩個以外的人。」
突然，腦中浮現那些經過她們班上時，有個女孩，擋在黃美英面前，替她吼著眼前那些同學的畫面。
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，只覺得，她好勇敢。
「金太妍。」
「嗯？」
「那個保護她的人，叫金太妍。」
「她今天還替美英，踹了別人的桌子。」
她像是有讀心術，在我疑惑的下一秒，便回答出了我的困惑。只是說話的聲音比起剛剛，明顯小了許多。她脫下了鞋，整個身體縮到了沙發上，將自己的下巴，放到自己的雙膝上，輕輕的晃著身體。
「妳怎麼知道她的名字？」
「我去查的。」
「幹嘛去調查她？」
「說了，妳能幫我保守秘密嗎？」
「嗯？」
她將雙唇靠近我的耳邊，一字一句，輕輕的在我耳邊，說出了她這麼做的原因。
原先因為她的靠近，而加速的心跳，在她話說完以後，便如同此刻天空上的煙火，一下又一下，炸裂似的疼痛。
仰頭，她帶著淺淺的一笑，望著天空上綻放的火花。而那笑，是最近，我在她臉上，看過最真誠的微笑。
那笑容帶有的意思，我猜，或許是因為鬆了一口氣，終於不必再隱藏自己的感情。
「要替我保守秘密。」
「打勾勾。」
妳笑了。在煙火的襯托下，妳的笑，更美了。
可是對不起，明明我這麼努力的，想一直看見妳的笑容，但卻在妳對我露出笑容的這個時候，想哭了。
「打勾勾。」
幸好燈都關了。幸好大家都在看天上的煙火。幸好妳只是伸出手，沒有看著我。
幸好妳沒有，看見我忍不住流下的眼淚。
To Be Continued.
留言列表
Story (5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