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
我想到角色設定了。
一句Peace，代表我的心情。
唉。
2008.6.10 林允兒
「允兒，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打擾老師上課。」
「妳知道班上多少人還想要認真上課嗎？」
「就算自己不想上課，也不能這樣打擾別人啊。」
「妳還想考大學嗎？」
「為什麼要去交那些莫名其妙的朋友？」
「還是允兒，我要叫妳媽媽來學校和我們談談？」
自從第一次遇見她們以後，我總覺得，一些從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麻煩事，一下子，多上了好幾倍。
「嘿。」
今天早上的英文課，當我正認真抄著老師黑板上剛剛寫上的例句時，突然，我的耳邊，對，就是在我的耳邊，傳來一聲細柔卻又有些低沈的聲音，讓我嚇得放聲大叫，搞的全班，甚至黑板上正朗誦課文的老師，全都一同轉向我這邊看。
轉過頭，混亂的隊伍混雜著吱吱紮紮的耳語，正經過我的教室旁的那條走廊，似乎是要列隊去聽什麼演講。而那個班級，正是上次那個，在我面前和女朋友吻的火熱，眼神又讓我嚇的半死的學姊，所待的班級。
為什麼我會知道？
因為突然在我耳邊說話，害我嚇了好大一跳的人，就是那位學姊。
眼神有如獵豹般鋒利，卻又不失魅力的學姊。
我記得，好像叫美英吧。
「同學，」
「麻煩不要打擾大家上課。」
「快跟上隊伍。」
「快走吧，等等被老師罵。」
講台上的老師緊皺著眉頭，看起來很生氣。她瞪著我，似乎要我把打斷她上課的不速之客給趕走。於是，我小小聲的勸學姊趕快離開，內心裡，則是不斷祈禱，自己從此以後，不要就這麼被老師盯上。
「小可愛，」
「妳叫什麼名字？」
但，那學姊似乎沒有那麼容易，就被簡單的幾句話給趕跑。儘管她們班的隊伍，已經離她有好一大段的距離，儘管講台上的老師，已對她投射著，無比憤怒的眼神，她依舊，靠在我的窗邊，滿臉笑意的對著我問。
而她的臉，靠我靠的很近，很近。近到我的皮膚，都能感受到她每一次的呼吸與吐息。她的額頭用力的抵著我的，似乎在警告我，若是我在不回答，她一步也不會離開。
「林允兒。」
餘光撇向講台上的老師，才發現她的眼神已不是可是用生氣來形容的那種眼神。於是我將名字顫抖的從口中說出，心裡同時祈求著她能滿意我的答案，好快點離開，讓我脫離老師在我身上注目的眼神。
貌似正對我說，準備來暑修吧，的那個眼神。
「林允兒。」
「嗯，」
「我喜歡。」
她說完話的下一秒，我感受到自己的臉頰上，有一種微妙的觸感。第一次，碰到的觸感。接著全班開始嘩然，女生倒抽了一口氣，男生猛拍桌子鬼吼鬼叫，最後最後，我才意識到，啊，剛剛那位學姊，在我的臉上，啄了一口。
「再見，允兒。」
「再見，老師。」
絲毫不在意同學間的驚呼，她揮揮手，恣意的向我和講台上對我目怒凶光的老師說了再見，深了個懶腰，便踏著輕快的腳步，朝著自己剛剛脫離的隊伍走去。
「允兒，下課到我的辦公室來。」
「安靜，安靜。」
「繼續上課。」
其實我早已經回過了神，只是老師兇狠的口氣，以及同學間幸災樂禍的嘲笑，讓我尷尬的，只想一動也不動，裝作沒事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。
但，想也知道，碰到這種事，心裡面怎麼可能就這樣裝做沒事，心平氣和度過接下來的每分每秒？
她為什麼這樣？那上次那個學姊，又是怎樣？叫什麼？太，太妍學姊？還是其實，她們之間，都是這樣玩的？
摸著發燙的臉頰，我心裡，一邊用力著喊著這些疑問。
「允兒，站好。」
「我在講話妳有沒有在聽？」
而那些疑問，直到現在，我已經站在對我破口大罵的老師面前過了好幾分鐘，腦中仍舊沒有半點解開困惑的跡象。反而，還多加了一些我知道我怎麼想也不會有答案的困惑。
好比說，我明明沒有做錯事，我只是乖乖的抄我的筆記，為什麼我要站在這裡挨罵，之類的。
原本講的口沫橫飛的老師，似乎察覺了我的漫不經心，於是惱羞成怒的她，嗯我猜是惱羞成怒，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，朝著我大吼。
那一瞬間，整間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，每個人都停下手邊的動作，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，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。心不甘情不願，我抬起了頭，雙眼依依掃過那些在我眼裡，看似被靜止的每一個人。
可是就有那麼一個人，披著有些偏金的長髮，依然悠悠的在辦公室裡，最角落的那台列印機前等著晃著。不跟隨著大家的目光，也不被眼前那位老師的大吼給吸引。
對於外在的世界，毫不在乎，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Sica學姊。
儘管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，我仍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背影。也因為是她的背影，看著看著，我又出了神。
「林允兒。」
「看哪裡？」
「今天的事妳還有什麼想說的嗎？」
「妳要警告一支，還是我請妳媽媽來學校解決？」
「老師，」
「我不認識那位學姊。」
「我只跟她講過一次話。」
勉強將視線回到老師身上，我面無表情，心平氣和的闡述著我所知道的事實。
「還找藉口理由？」
「不認識還會再大庭廣眾下親妳？」
「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和黃美英那種人走的太近？」
「她會害了妳。」
儘管我知道，老師根本不會相信我講的是實話。
再說，那種人？是哪種人？老師是可以這樣替學生貼上標籤的嗎？
無奈的低頭，我撇了撇嘴。想生氣的反駁，但理智卻告訴我這樣下去只會讓情況越變越糟。於是我開始嘆氣，玩起自己的手指，不再說話。
啪。
突然一聲過大的關門聲，讓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顫抖了下身體，錯愕的互看對方一眼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我抬起頭，發現Sica學姊，已不在那台列表機前。
「笑？」
「妳還有心情笑？」
意識到她就是那個讓大家一臉茫然的兇手以後，我不自覺的笑出了聲。不過理所當然的，也再度燃起了老師原本就尚未熄滅的怒火，我又接著，挨了好幾分鐘的訓。
不管妳是有意，還是無意的，學姊妳真的每一次，都讓我印象深刻。
2008.6.10 林允兒
午餐時間一向都是我每天在學校裡，最喜歡的一段時間。可以吃東西，可以放聲的和朋友們在教室裡嘻嘻鬧鬧也不會被罵。但，就和那次被處罰掃教室一樣，今天的午餐時間，我又被怨氣纏繞，沒了平時會有的那種笑聲。
「好了啦，被老師罵又沒什麼。」
「至少認識美英學姊啦。」
「對啊，超威風的。」
「我多羨慕啊。」
幾個對我來說幸災樂禍的朋友圍在我的身邊，一邊嚼著午餐，一邊說了一些自以為在安慰我的話。
怒氣混在偏硬的飯裡，我瞪著她們，幾乎沒嚼幾口，便狠狠的嚥下。一口接著一口，我一句也沒有回應她們一點也搞不清楚狀況的言論。
沒什麼？被罵的莫名其妙還沒什麼？
「所以妳到底怎麼認識她的啊？」
「對啊，妳...」
「太妍學姊？」
朋友原本充滿好奇八卦的表情，再往窗戶撇了一眼以後，完全轉為了驚嚇。原本剛塞進嘴裡，咀嚼的津津有味的飯菜，也全都停留在她們的口中，不再繼續攪動。
熟悉又陌生的名字，以及她們一瞬間的轉變，讓我臉上的怨氣消散了一些。困惑的順著她的視線往我身邊的窗外一看，才發現，和那個讓我滿肚子怨氣的主角有所關聯的人，正站在窗外，對我溫柔的笑著。
真的看起來很溫柔。一點也沒有，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，帶有的冷漠。
「嗨。」
「妳還記得我吧？」
「我們在音樂教室見過。」
怎麼可能忘記。拖妳們的福，那天我可是掃了一個多小時的地，拖了好久才離開學校的。
不過，妳應該是唯一記得在音樂教室和我見過的人了。
「嗯，我記得。」
我看著她，嚥下了剛剛還在口中的食物。手中舉到一半的餐具，停留在空中一動也不動。看著她那雙眼睛，我嘴巴唯張，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，回答了她。
「我有點事找妳。」
「吃飽可以上頂樓嗎？」
「我在那等妳。」
「噢。」
我似乎忘了她對我說的是一句問句，其實我還有拒絕的餘地，根本就不用連想都沒想，就把她說的話當作是命令一樣，一口答應她的要求。
我就這樣，用著肯定一臉茫然，加上呆滯的眼神，答應了她。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她有什麼話...可以...對我說?
不對。她有話可以對我說。
例如今天早上英文課，她女朋友在大家面前，對我做的那件事。
「那，」
「待會見。」
轉身離開前，她臉上依舊是那張溫柔的笑臉。只不過在我想到了早上所發生的事以後，她的那抹微笑在我眼裡，也就變得格外詭異。
我真的，對妳女朋友沒意思啊。
別誤會我。
「林允兒。」
「妳在裝不認識她們啊。」
「對啊，」
「都來找妳了。」
「不要再騙了喔。」
「允兒允兒拜託，」
「我想認識早上來找妳的那個學姊。」
「拜託，介紹一下。」
「那我那我，我想認識剛剛來找妳的那個學姊。」
「我...」
學姊一走，班上的人便開始起鬨，在我耳邊吱吱紮紮的說著一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。
因為大家的推擠，我的桌子開始晃動，而放在上頭的湯，也因為這樣灑出了一些。
「不要吵。不要吵。」
「走開，」
「我要去找學姊了。」
「去找你們最喜歡的學姊了。」
原本就只剩下食物能拯救我從早就亂七八糟的心情了，現在，居然連飯都不讓我好好吃？好好好，就不吃，就不吃。
無奈的起身，我拿著餐盤，放回了講台上的盒子裡。一邊走，我一邊吼著滿是諷刺的話，說完，便離開了教室，往頂樓走去。
中午炙熱的太陽，放肆的灑落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。打打鬧鬧的嬉戲，時不時爆出的粗口，各班男男女女眼神間裡傳達的曖昧，每天每天，都是在午休前那段下課時間，會上演的戲碼。我瞇起雙眼，勉勉強強的看著前方，因為陽光的刺眼。
上樓時，毒辣的太陽直直朝我照耀在我的臉上，讓原本就不太清楚的視線，變得更加模糊不清。一邊走，我一邊舉起右手，掩在我的額頭，想減少一些太陽的熱度和亮度。
「啊。」
因為遮遮掩掩，在上樓的那個轉角，我撞上了一個人。而且撞擊的力道還不輕。
對方一聲大叫，迴盪在人來人往的樓梯間，同時也引來的其他人的側目。不過在那一瞬間，引起我注意的，不是大家戲謔的眼光，而是，好像自從第一次碰見以後，我就沒有忘過的那個味道。
她和我擦肩而過時，竄進我鼻裡的那個味道。
「對不起，妳沒..事嗎？」
果然，是妳。
抬起頭，學姊清澈的雙眼對上了我的視線。再仔細看，她的臉上，正因為被我撞到的疼痛，緊皺著眉頭。
「啊，是妳啊。」
「走路小心一點。」
認出了我，她臉上原先的不悅，也跟著散去。露出微笑，她揉完她的肩膀以後，伸出了她的右手，在我的左肩上，也揉了幾下，嘴裡跟著她的動作，對著我叮嚀了幾句。
「好。」
心臟隨著她的一舉一動開始加速它的跳躍，聲音大到就算周圍的聲響不是普通的吵雜，我也仍舊，聽的到它的撞擊。
不知道，學姊會不會也聽見了？
不會吧，應該不會吧？
要是聽到了呢？
「找太妍嗎？」
「快去吧。」
「她好像等妳很久了。」
「我先走嘍。」
「好。」
過度沈浸在自己腦中的自問自答，對於她接下來和我說的話，我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了我的回答。
「…」
「妳怎麼...」
妳怎麼知道太妍學姊找我？
但當我回過神，聽清楚她對我說的話，她卻早已消失在我的視線，消失在來來去去的人群裡，只留下了困惑，送給我一個人。
推開頂樓的門，太妍學姊的身影立刻就出現在我的眼前。她靠在往國中部的樓梯口，屋簷下的那片陰影裡的牆上，低頭，輕輕踢著眼前的小石子。
黑色的長髮，隨著熱呼呼的風，搔弄著她的臉龐。她撥了好幾次自己的長髮，也在自己的臉上，輕抓了好幾下，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，她終於受不了，低吼了一聲，用力的，撥了最後一次她那早已凌亂的髮絲。
「學姊，對不起。」
「讓妳等了這麼久。」
她的低吼，讓我抖了一下，也慌張的不斷和她道歉。雖然我知道，她不是在氣我。
但，為什麼我要害怕？是因為大家說的那些話嗎？如果是這樣，那我就真的是最噁心的人了。
嘴裡說著不在意不在乎，不了解就不批評，但心裡卻早已因為那些她們不知道有做，還是沒有做的事，替她們貼上了標籤。
我，不想做這種人。
「沒事沒事。」
「我不是在氣妳。」
「是在氣我的頭髮。」
語畢，她朝著自己的瀏海吹了口氣，拉了一戳披在自己肩上的頭髮盯著，最後抿了抿嘴。
就像個孩子。絲毫不像大家口中所說的那個樣子。
抱歉抱歉抱歉。我心裡喊著。為了自己剛剛的害怕，同時也因為自己的虛假，感到愧疚和生氣。
「聽說，妳被老師訓了？」
「因為美英？」
她捲著自己的髮尾，臉上柔柔，淺淺的笑著。語氣裡，有我一開始，以為是我自己聽錯的愧疚。
為什麼妳要感到愧疚？
因為她是妳的，女朋友？
「啊，學姊是要聊這個嗎？」
不然還能聊什麼呢？
自己在心裡替自己過爛的裝傻演技尷尬了好幾秒後，我開始有些緊張的抓起自己衣服的下襬。
因為心虛。
「嗯。」
「她對妳做了什麼？」
她在我臉上親了一口。
這句話，要我怎麼當著她女朋友的面，毫無顧忌地說出口？我該怎麼說才好？怎麼講才好？我心裡吶喊著，尷尬的氣息，開始從我的身上散發出來。
「無所謂。」
「妳直接說吧。」
「我大概猜得到。」
她潔白的牙齒，露了出來，臉上的笑容，看起來更燦爛了。而她看我的眼神，彷彿在告訴我，嘿，就說吧，反正，我已經遇過好幾百次這樣的事了，真的無所謂的。
「她在我臉上親了一下。」
「不過學姊，我真的對她沒什麼意思。」
「妳放心，妳放心。」
就算我直接了當的將事實說了出口，但接下來慌亂的搖手，及搖頭，都讓我覺得我自己似乎更加的可疑。
不過我真的也只是想撇清，自己真心對她的女朋友沒有半點意思而已。
真的沒有。
「為什麼妳要這麼緊張？」
「我又不會怎麼樣。」
然而這樣為了證明自己清白，而過於激動的舉動，卻引來學姊的哈哈大笑。
她爽朗的笑聲讓原本在我心裡，所有複雜的情緒，通通變成了錯愕。
對於她的無所謂，對於她對另一半的大氣，還有她對另一半在我眼裡看來，過多的呵護。通通，都讓我在那一瞬間，感到了錯愕。
「再說，妳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被她捉弄的人了。」
笑完，她再度攤在身後的牆上，仰起了頭，盯著那一朵雲也沒有，藍的發亮的天空。深遠的眼神，掛在她的臉上，讓她突然間變成了大了我好多歲的大人。彷彿看透了未來，看透了這個世界。
「抱歉。」
「美英就是這個樣子。」
「但她絕不是故意想害妳被罵的。」
學姊轉過頭看著我，再度露出一開始淺淺的微笑。只不過那令我摸不清的眼神，依舊掛在她小小的臉上。
「沒關係的。」
儘管再被罵的那時候，我心裡充滿了莫名其妙。但此刻我所說的沒關係，卻是發自內心的，覺得無所謂。而原因是什麼，我也懶得去思考了。
我只認為，她看起來，真的不像別人口中所說的那個樣子。
人與人，還是要了解以後，才會知道她到底怎麼樣的一個人，對吧？
「謝謝妳。」
語畢，我們陷入了沈默，周遭安靜的只有蟬叫聲，以及聽不太清楚的交談聲，圍繞著我們。她低頭，踢著眼前的小石子，而我低頭，玩弄著我的手指。
和太妍學姊相處起來的感覺，出乎我意料的自在，並沒有多少的尷尬，流動在我們之間。
「學姊。」
也因為如此，我有了勇氣，去問我內心裡，感到好奇的問題。
「嗯？」
咚。
學姊踢石子的力道過大，導致其中一顆石子撞上了離我們不遠的鐵欄杆。不過聲音不大，我們依舊維持著自己的動作，沒有改變。她應了一聲，繼續踢著。
有點心不在焉。
「為什麼是學姊來和我道歉？」
咚。
這一次撞擊的力道，以及聲響，比起剛剛，似乎大上了許多倍。她停下了動作，轉過頭來盯著我瞧。帶著笑，幸福的笑。然後她說:
「可能是因為，我不想再讓她去承擔些什麼吧。」
「我想保護她。」
「雖然她也正用她的方式，在保護她自己。」
鐘聲響起，提醒著我們的談話即將畫上句點。鐵欄杆仍因剛剛的撞擊嗡嗡嗡的響著，蟬叫聲從剛剛到現在沒有停下來過。熱呼呼的風，流竄在我們之間。而她的話，傳進了我的耳裡，但，我卻聽不大懂，她說是什麼意思。
「我先回教室了。」
「妳也快點回去吧。」
「再見。」
笑容仍舊在她的臉上綻放，和我揮了揮手，她轉身，朝著高中部的樓梯口走去。
什麼意思？
我的疑問就這樣卡在喉嚨沒有問出口。最後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，而那些疑問，也跟著嚥下了肚。
撐得我有些難受。
不認識還好，一認識，好奇心就像被點燃的火焰，開始旺盛的燃燒。
To Be Continu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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