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做的事情,沒什麼該不該放棄。只要你想你就會一直做下去。



對於出社會最害怕的事情,就是忘了自己原本想做的事。因為工作,因為生活把它們扔得老遠。只希望,在未來或許會很忙碌很勞累的日子裡,我還能保有對於自己想做的那股熱情。

畢竟如果所有的時間都被工作填滿了,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都沒辦法,我想我一定會瘋掉的。

 

快開學,想到要告別我是學生就好難過嗚嗚嗚嗚。

 

 

 

 

2017.8.15     徐珠賢

 

 

其實我想過,我是不是根本沒那麼喜歡妳。

 

畢竟如果有人告訴我,僅僅因為一次讓自己不挨餓,就喜歡上那個人,我也會覺得荒謬。更別提,在那之後,和那個人的交集,根本是少得可憐。

 

 

「各位貴賓您好,安全帶燈號已經熄滅,您現在可以離開座位,使用洗手間。在幾分鐘後,空服員將會提供餐飲服務,歡迎各位選用。為了方便其他旅客,在用餐期間,請將您的座位,調整為正常位置,謝謝。」

 

 

但,直到我親耳聽見妳說出了妳有多喜歡那個人,甚至毫無畏懼的,和學姊起了爭執,我才發現,原來,在愛情裡,我真的是個荒謬至極的人。

 

 

「小姐,需要來點什麼嗎?」

 

「香檳。」

 

「好的,請稍候,馬上為您準備。」

 

就算在那之後,那天溫柔待我的妳,再次出現在我眼前的可能,幾乎微乎其微。就算在那之後,妳看我眼神,像是完完全全已經忘了我是誰。

 

 

「允兒,妳睡覺的話,」

「會被老師罵的。」

 

「無所謂。」

 

但我都無所謂。儘管那該死的自尊心,在我心裡來來回回刮了好幾回,讓我痛的想放聲大哭,我還是,依舊將妳放在我的心底。

 

我想,唯一一個融化我自尊心的人,也該擁有傷害我自尊心的權利吧。

 

「為什麼我要離她遠一點?」

「我喜歡她,妳要我怎麼離她遠一點,嗯?」

「還有我配不配得上,」

「輪不到妳來決定。」

 

就和妳說的一樣啊。

 

我喜歡你,我要怎麼離妳遠遠的?當然,是要想辦法接近妳才對,不是嘛?

 

 

 

2008.7.6     徐珠賢

 

 

「允兒,妳睡覺的話,」

「會被老師罵的。」

 

光是走進教室,刻意選在她的座位旁邊坐下,就不知道費了我多大的勇氣,更別說此刻去叫醒眼前眼睛快要闔上的她,又是讓我的心跳,和身體變得更像不屬於我自己。

 

「無所謂。」

 

輕輕一聲冷淡的回應,她在桌上倒了下來,闔上了雙眼,沉沉睡去。

 

其實看著她熟睡的臉龐,多多少少都令我的雙頰泛了紅。只是我忘不掉,忘不掉她闔上雙眼之前,看著我的那個眼神。

 

一副完全不知道我是誰的,那個眼神。

 

 

都已經過了多久,我想,忘記我,應該是正常的吧。

 

就算,我已經牢牢的將她記住。

 

我安慰我自己,試圖讓自己脫離這從沒有過,讓我不知所措的感覺。儘管當我看著她的睡臉,那眼神還是會在我腦中浮現,讓我的心裡頭一陣一陣的刺痛,提醒著我尚未逃脫。

 

 

 

原先口沫橫飛的老師靜了下來,而這一靜,也讓我原先專注在她臉上的視線移到了眼前的講台。一撇,才發現老師一臉不悅的朝我這裡走來。不對,是朝著允兒走來。

 

「允兒。」

「允兒。」

 

驚覺不對勁,我輕輕拍著她的肩膀,小聲的呼喊她的名字,希望能夠再老師走來之前將她叫醒。

 

「林允兒,」

「林允兒?」

 

但很可惜,當老師已來到她的身旁,她卻還在她的夢裡。

 

「起來,」

「妳知道妳已經睡了多久了嗎?」

 

直到老師生氣的將課本摔倒她的桌上,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,離開她的夢境。

 

而我盯著她剛睡醒的樣子,不自覺的,又感受到自己的雙頰開始發燙。

 

 

剛剛,妳在夢什麼?是什麼夢,能讓妳醒了過來,卻還是依依不捨?

 

我好想知道。

 

 

「林允兒,注意妳的態度。」

「下課。」

 

鐘聲響起,今天課程,以老師的謾罵聲畫下了句點。教室裡沒幾個人,但每個人收拾書包,想趕快離開的心情,卻讓我感受先前班上在放學時,才會有的熱鬧氛圍。

 

或許是因為暑假還要上課,所以一想到可以離開,興奮感便筆平常,多上了好幾倍吧。

 

 

「允兒,妳不走嗎?」

 

而當我收拾好,已經準備要離開,從醒來以後就魂不守舍的她,卻還傻愣愣的坐在位置上,一動也不動。

 

於是,我只好又鼓起勇氣,拍拍她的肩,想將她拉回現實。

 

「噢,我等等就走。」

「妳先走吧,再見。」

 

這一拍,似乎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,但,同時我自己,也因為她受了很大的驚嚇。

 

她對我笑了。

 

不同於剛剛冷淡陌生的眼神,她對我笑了。

 

 

所以妳還記得我的,對嗎?是這樣吧,對嗎?

 

儘管我不停告訴自己,那只是一種禮貌的微笑,可內心燃起的希望,卻怎麼樣都滅不掉的,不斷燃起。

 

 

「嗯,路上小心,再見。」

 

遺失的勇氣,換成了一桶冷水,澆熄了我原先燃起的希望。揮了揮手,我離開了教室。

 

 

至少,至少和她說了幾句話。至少,她對我笑了。

 

 

我沒有離開,應該說,我捨不得走開。我就這樣站在樓梯口,緩緩蹲了下來,想用自己等待的時間,去換取再一次和她說話,獨處的機會。

 

 

2008.7.6     徐珠賢

 

 

我沒帶手錶,所以我不知道,我在外頭等的時間,已經過了多久。太陽很毒,很大,直直的照射在我身旁,只留下了一點點陰影給我,讓我不被它攻擊。

 

放暑假,暑修下課的正中午,學校似乎沒了人。周遭除了環境的聲音以外,剩下的就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。

 

「我到底在幹什麼啊?」

 

而我埋在自己的雙腿自己,開始埋怨自己脫序的行為,連我自己都快要不認識我自己的行為。

 

 

好傷自尊。我討厭這種感覺。可是,我明明知道我自己討厭,但卻還是,想要這樣繼續下去。

 

好討厭。

 

 

因為學校過於安靜,所以樓上門被推開的聲音,還有那緩緩從裡頭走出的腳步聲都顯的特別明顯。我抬起了頭,站起了身,心跳隨著那一步一步的聲音加快。我不知所措的在樓梯口左右來回,焦急的等待,思考待會碰見她時,應該要說些什麼。

 

從樓上走下樓,僅僅只需要幾秒鐘。但我站在樓梯口徘徊,已經過了好幾分好幾秒,卻始終不見她走下樓梯的身影。

 

於是我帶著疑惑,緩緩的往剛剛上課的教室走去,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,可我卻不知道,為什麼自己要走的那麼心虛,那麼小心。

 

「嗯?」

 

空蕩蕩的教室,凌亂的座位,透露我們剛剛的存在。我站在門口,教室裡冷氣殘留下的冷意從我肌膚上溜過,就像在對我的行為,給予恥笑。

 

 

碰。

 

那教室的門,我關得很用力。

 

 

「允兒?」

 

正當我朝著樓梯口走去,想脫離這樣愚蠢的自己,但,一個輕柔的聲音,喊出了她的名字,卻拉住了我,打消了我要離開的念頭。

 

妳在樓上做什麼?

 

她是誰?

 

「學姊,我們待會再來拿好嗎?」

「我請學姊吃冰淇淋。」

 

悄悄的將頭探了出去,而她緊抓著一個女孩的畫面,就這樣進到了我的眼裡。

 

同時也讓我縮回了身子,躲回樓梯口,品嚐著此刻心裡複雜的情緒。委屈,氣憤,困惑,通通攪在一起,我不知道,到底哪一個情緒,才是現在我真正的感受。

 

 

妳看著她的眼神,好溫柔。儘管妳只對她說了一句話,我都能感受到妳正在替她擔憂些什麼。

 

她是誰?是妳,在乎的人嗎?是和我對妳一樣,有著特別感覺的人嗎?

 

不管是與否,光是能讓妳緊緊抓住,我都覺得,她好幸運。

 

「嗨。」

「小可愛,」

「來找我玩的嗎?」

 

一步一步,我緩緩走下樓。想遠離毒熱的太陽,想遠離自己莫名其妙,對於她的堅持,甚至,想遠離,讓自己變得陌生的那個她。

 

樓上傳的對話,逐漸變得模糊,變得再也聽不清楚。

 

我一人在人煙稀少的校園裡走得很慢,明明很近的校門,我卻覺得不論我怎麼走,就是永遠不會到。

 

我不知道為什麼,甚至開始懷疑,自己心裏想逃離的那一份堅持,是不是還在作祟,還在試圖說服我留下,好碰見她。

 

「已經傍晚啦。」

「明明只是拿個書而已。」

 

我停下腳步,心裡對抗著自己那份堅持而掙扎著。撇過頭,兩個亮眼的女孩,正從樓梯口出現。其中一名女孩,似乎對於開始變橙的天空,感到了驚訝,她一邊說,一邊等著另一名女孩從停車棚牽出自己的腳踏車。

 

「因為我們還做了別的。」

「上來吧。」

 

另一名女孩卻一點也不意外時間的流逝,聳聳肩,輕輕地說了一句我無法理解的話,接著要那女孩坐上她的後座。

 

「小可愛怎麼會和Sica出現在那?」

 

「不知道。」

 

「她該不會喜歡Sica吧。」

 

「我覺得,」

「蠻有可能的。」

「看她的樣子。」

 

「哈。那我們俞利要小心一點了。」

 

她們一搭一唱,嘻嘻鬧鬧,最後後座的那名女孩在腳踏車往前之前,緊緊抱著了載著她的那名女孩,閉起雙眼,滿臉幸福的,從我眼前離去。

 

只不過,停留在我腦海裡的,並非是她們倆之間,那超越友誼的舉動和氛圍,而是,從她們出現,到離開,所脫口而出的每一句話。

 

「她該不會喜歡Sica吧。」

 

「我覺得,」

「蠻有可能的。」

「看她的樣子。」

 

To Be Continue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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